【鸣佐】漫长当下（9）
★对所有角色的描写均基于我对角色的理解，ooc属于我
★慎入，如有不适，立刻点×
“我记得你不是有个要成为火影的梦想吗？有时间到处找我……还不如努力修行会比较有用吧……鸣人……”
右手摸:)到背后的草薙剑的刀柄，伸直手臂慢慢把剑抽:)出。左手搭在金发少年的肩上这么说道。
“连个伙伴都救不了，根本没有资格成为火影……不是吗？佐助！”
金发少年说话时，搭在他肩上的左手能够感受到他身体的震动。挡在他脸前的手臂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带着温度的水气。
表面上波澜不惊，心底里却有些隐秘到自己都会忽视的喜悦与兴奋。三年过去了，鸣人果然也成长了。身高，差不多；反应速度，太慢了；性格，还是老样子；忍术——
“哼……”
“佐助！”
“啪！”
佐助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黑发少年后背渗出了薄汗，手指紧紧攥着床单。他又梦到了另一个“佐助”的事情了。出现在梦境中的是少年时的鸣人。他站在高高的石墙上看着鸣人。金发少年抬头看他，眉头紧锁，额角渗出汗珠。久别重逢的冲击被满心的忧虑盖过，湛蓝的眼睛里只容得下一人的身影。
“又是梦吗……”佐助揉了揉太阳穴。梦境的时间线很混乱，这一晚他在梦里还是个小孩子，下一晚就变成了青年。每一次他都是站在这个世界的佐助的视角，经历着这个世界的佐助曾经历过的一切。事情大抵与前些日子遇到的名为春野樱的女子告诉他的一致。还有些是樱不知道的只有这个世界的佐助和鸣人知道的事，也出现在梦里补完了他的时间线。这次他在梦里是以少年佐助的姿态和鸣人相见。梦里与鸣人重逢时的紧张、兴奋、压抑的躁动和不动声色的试探让他在醒来后太阳穴还在突突直跳。
佐助舒了一口气，翻身下床准备去客厅喝点水。
佐助现在住在鸣人家里，也就是七代目火影宅。五年前鸣人从小居住的楼宇由于年久失修失火后，他就搬到了这里。前段时间佐助深夜被老者掳走险些遭遇危险后，他就被安排到了火影宅住下。之所以说是“安排”，是因为这个建议是由火影的辅佐官奈良鹿丸提出的。鹿丸知道了发生在佐助身上的事后向七代目提出了这个建议，理由是火影宅是全村最安全的住所，不仅有暗部在周边日夜巡逻，更有忍界最强的七代目坐镇，想要再次掳走佐助可能性为零。
鹿丸提出建议后，七代目起先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见佐助一口答应下来也没多做反对。于是，佐助便搬进了火影宅。
现在，佐助正站在鸣人家的客厅，好奇又吃惊地看着半夜三更不睡觉的七代目。
“鸣人？”佐助发现鸣人正穿戴整齐站在在玄关处，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抱歉，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想喝点水。”佐助摇了摇头，随即又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暗部那边有些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鸣人冲着佐助抱歉地笑了一下。
“是上次抓走我的那个人的事情吗？”佐助问道。
“是。”鸣人点了点头，“今晚这件事就会了结的。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我没有在担心我自己……”佐助有些不满地小声嘀咕了一声。
鸣人注意到了黑发少年的小情绪忍俊不禁，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佐助。在七代目缠满绷带的右手快要碰到佐助的脸颊时，他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硬生生抬起手，搭到了佐助头上。
“我很快就回来。”鸣人抚:)慰性地摸了摸佐助的头说道。
佐助点了点头，无意识地蹭了蹭鸣人搭在他头上的掌心。少年柔软的黑发从七代目的指缝间钻出，刮搔着他的手指。鸣人僵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鸣人，我又做梦了。”见鸣人收回了手，佐助抬眼看向鸣人说道，“这次梦到了大蛇丸。”
“……”鸣人的嘴角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真是噩梦。”
“所以……”黑发少年见鸣人无可奈何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说话的语气却变得乖巧甚至有些可怜，“我可以睡你的床吗？”
金发火影听到佐助的话愣住了。
“你的床看起来比我的床更大更软，我总觉得客房很冷。”佐助补充道。
鸣人沉默了。他已过而立之年，早已不是当年的傻小子。宇智波佐助离世后的十年，有数不清各怀心思的人对他投怀送抱暗送秋波。七代目火影对于别人对他抱有的这种感情心下了然，一直保持着安全礼貌的距离。
此时，他隐约察觉到眼前这个黑发少年的用意。这个佐助比他记忆中的佐助要开朗得多，单纯得多，更加善于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这个少年和他的佐助也有相似的地方——比如那双正注视着他的黑曜石般的眼睛。
毫无疑问，这个佐助对他抱有好感，并且不想要掩饰这份感情。
漩涡鸣人很擅长说服别人，但是很不擅长拒绝别人。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答道：“去吧，早点休息。”
在鸣人答应的一瞬间，黑发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鸣人一边惊叹于佐助像黑夜般的眼眸里居然能闪耀出如此的光彩，一边暗自责骂自己的“功亏一篑”。他没法拒绝佐助，一直都是。
“晚安。”佐助说道，“路上小心。”
鸣人点了点头，打开门走进夜幕中。
房门关上时，属于夜晚的冷气钻进了屋里。黑发少年小小地打了一个冷战。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喝水，一边瞥向鸣人的房间，心里止不住地雀跃。黑发少年很快喝完了水。他把杯子搁在桌上，小跑着溜向鸣人的房间。
“伊比喜，审讯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火影大人。”森乃伊比喜见鸣人走进审讯室，便向火影颔首致意。
“他的记忆已经全部拷贝下来，与当年我们记录整理的卷宗没有出入。根据他的记忆，这世上已经没有‘极端尾兽反对派’的残党了。”山中井野说道。她是负责进入犯人的内心，提取有关记忆并记录的人。
“辛苦你了，井野。”鸣人冲着井野点了点头。
七代目火影走向被绑在椅子上浑身贴满了封印符咒的老者。金发火影的双眼变红，眼中:)出现了属于妖狐的竖瞳。他看了看老者身上的封印符，眼睛眯起变得狭长，仿佛九喇嘛正直视着老者。
“对了。”正在一旁整理材料的井野突然开口，“我阻断了他主要的几条查克拉流通经脉，反正没了辉夜的神树，他本也活不了多久了。我说的对吗，清水狩阳？”
黑发少年钻进了鸣人的被子里，被子里残留的属于七代目火影的体温让他倏然红了脸。佐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提出了怎样一个要求，红晕便从脸颊蔓延到耳根。他把脸埋到被子里，结果被子里也有鸣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佐助赶忙钻出头来，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时间不敢动弹。
鸣人对他的影响比他想象中的大，现在这幅失态的样子他可不想让鸣人看到。他往床边靠了靠，给不知道还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的七代目留了个位置。虽然他觉得七代目回来之后也不会睡到这里。但是他还是留了个地方。佐助翻了个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裹紧了被子，闭上了眼睛。
“咚咚咚”
“进来。”正坐在火影办公桌前的鸣人答道。他从审讯室里出来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火影办公室。
“清水狩阳的记忆全部整理在这个卷轴里了，你过目之后我会让暗部把这个卷轴封印起来。”走进火影办公室的是鹿丸，“审讯室那边怎么样了？”
“井野和伊比喜还在。”鸣人顿了一下，“井野现在可真不得了。”
“啧……”鹿丸砸了一下嘴，“七代目想做不方便做的事，我们就代劳了。况且，如果不是清水狩阳……”辅佐官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耸了耸肩，把卷轴递给了鸣人。
鸣人接过了卷轴：“辛苦你了鹿丸，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清水狩阳呢？”
“交给伊比喜了。”鸣人打开了卷轴，“他没几日可活了。”
那就让他提前几日见识地狱吧。
这句话七代目没有说出口。他身体里燃起的火焰无声无息地将这些被堵在牙关处掉回腹中的话语燃尽，只有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让站在一旁的辅佐瞥见冰山一角。
鹿丸清了清嗓子：“佐助在你家住的怎么样？”
“嗯？”听到佐助的名字七代目火影抬起了头，眼神重回澄澈，“挺好的，我家里很安全。”
“我是说，你和他相处的怎么样？”鹿丸问道。
“他……很乖。”鸣人轻轻皱起了眉头，“不，也不能这么说……佐助有些挑食，起床气很大。但是他工作很认真，有几次起的比我还早……”
“呵呵，看起来你们相处的不错。”鹿丸笑了起来，“他真的和宇智波很像。”
鸣人抬起头看向鹿丸，眼里罕见地有一丝迷茫：“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宇智波一族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佐助会不会就像这个孩子一样……”
鹿丸没有打断鸣人的回忆。他得承认，提出把佐助安排到火影宅是有私心的。他希望这个佐助，这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佐助能够拯救他的好友漩涡鸣人。在佐助死后，鸣人的精神状态极其糟糕，连曾被他拯救过的九喇嘛也有些招架不住。
即使是现在，坐在桌边的漩涡鸣人都还是个为了晚上能够倒床就睡一夜无梦而每天每天把自己搞到精疲力尽的工作狂火影。这种仿佛活生生撕裂半身般的痛苦是他无法体会的。经历过极端痛苦的人，有的一蹶不振，有的借助毒品麻痹自己。好在这个人是漩涡鸣人，才没变成那两种人，也坏在这个人是漩涡鸣人，过了十年也无法释怀。
鹿丸叹了一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即使这个系铃人不是原本的佐助，他都希望能给鸣人提供帮助。
“鹿丸，上次让你调查的，佐助为什么会来这个世界的事情，有结果了吗？”鸣人突然回过神来，见鹿丸还在便问道。
“佐助出现的时候终结谷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出现，被科学部检测到了。随后佐井带领暗部前去查看，就发现了佐助。”鹿丸有些不满地答道。
“唔……鹿丸。”火影大人看向辅佐官，“你在生什么气？”
“你想让佐助回去吗？”鹿丸没有回答鸣人的话反问道。
“他不属于这里，他在另一个世界还有家人。”鸣人答道，“佐助必须得回去。”
“……”鹿丸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呢？”
“我？”
“佐助走了，你怎么办？”
“佐助在另一个世界有他自己的生活，他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
“这句话听起来就像你考虑过让他留在这里的这种可能性似的。”鹿丸说道，“然后呢？他走之后你就继续这样下去吗？”
“鹿丸！”
“够了鸣人，十年了，你早该放弃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他回不回去是他的选择，没人有权利干涉。”鸣人显得有些焦躁，“你是为什么又要提……佐助的事？”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的卧室里有什么。五年前那场火的原因，你以为没人知道吗？”鹿丸的声音突然沉静下来。他注视着鸣人，说出了让七代目哑然的话语。
佐助又惊醒了，这次不是被他自己的梦，而是一种类似震动的声音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竖起耳朵听起来。声音很有规律，一下一下，就像是人类的心跳声。佐助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顿时睡意全无。他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踩到地板上。置身黑暗中，视力派不上用场，听力就会变得格外敏锐。黑发少年俯身趴在地板上，把耳朵贴在了地板上。固体传声使得震动声更加清晰，佐助追寻着声音变大的方向慢慢在地板上移动，直到自己的脑袋撞上了卧室里的衣柜门。
脑袋上“咚”地一声，佐助小小地抽了一口气。
“衣柜？”鸣人的衣柜很大，有四扇门。他曾疑惑过只穿御神袍的鸣人为什么需要这么大的衣柜。他慢慢站起身，用手抚上了衣柜摸索着，在第三扇门的左下角摸;)到了一小块凸起。佐助用力一按，随着细微的摩擦声，衣柜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通向下方的密道。
密道里十分昏暗，长长的甬道只有尽头处露出了点点亮光。佐助的背后发凉，站在门前只觉头晕眼花。
不会错的，自己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他试探性地踏进门内一步，又迅速收回了脚。
这是鸣人的房间，随便进别人的屋子是不是不太礼貌？这里面有什么，火影宅会需要这样的密道吗？为什么鸣人从未提起过？……
他满脑子疑问，心跳地越来越快。他愈发觉得自己听到的声音是人的心跳声。但是那个跳动十分微弱，就像快要燃尽的蜡烛，寒风中飘摇的枯叶一般摇摇欲坠。黑发少年手脚冰凉，心口不知为何绞痛起来。他摇了摇头，临阵退缩不是他的性格。如果被鸣人发现了，自己会好好道歉的。
佐助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迈开大步冲向甬道尽头的光亮处。
